今天已經是九月十四, 媽住院已經一個半月多了,下午小舅與舅媽來時,看到外面陽光燦爛,問她要不要坐輪椅到花園看看,她說好,於是我去跟護士借輪椅,她們都很驚訝,可能料想不到臥床那麼久,醒來就痛得要打嗎啡的她,竟然會答應出去逛逛.
我扶她起來坐輪椅時非常吃力,因為她的雙腳根本已無法站立.菁菁幫忙推點滴架,我跟舅媽推著她沿著三樓走廊走一遍,透過落地窗看看外面的花園,本來想出去花園走走,但一推開門熱氣沖來,她就說太熱別出去了.我看著園中隨風搖曳的樹葉,這對我們而言是再普通不過的風景,沒有人會停下來看一眼,即使看了也不會有什麼意義.但對媽這樣可能來日無多的病人來說,能這樣停下來看看花葉的機會卻是彌足珍貴.
昨日下午醒來還沒開始痛時,精神似乎特好,她要我幫她撥電話給有元哥,她自己跟他講電話, 叫他這兩天去我家將菜園鋤出兩行溝來種高麗菜.這讓我很訝異,前陣子還說菜園的事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.這兩天嗎啡的止痛效果已經不明顯,可能閥值已上升,痛到不行時我就去通知護士打鎮靜劑讓她睡著,睡著了或許就不知道痛了.老來就怕病來磨,特別是像癌症這種病,其痛楚只有病人才知道何其難耐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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